“大家都，还好吗...”
沈稚恩的手像是紧抓一根绷紧的钢缆，止不住地颤抖，利用羽刃将身边的碎石推开。
哪怕是有一点点的希望，哪怕是救出一个人来也可以。
咚隆！
羽刃合力抬起了断墙，当她看清下面的人时，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，死捂着嘴巴不让自己放声大哭。
躺在地上的伯尼·莉蒂安，双眼无神地直视阴暗的天空，身下已然是一片血红，而下半身被巨石压扁。
沈稚恩探了探鼻息，不出所料他早就断了气，只好继续向下刨。
她已经数不清自己抹去多少次脸上的雨水，额头前的几缕头发，被她拨弄得十分凌乱。
羽刃越挖越深，雨水也稀释了脚下的斑斑血迹。
突然她注意到脚边被压住的树枝，短短怔了一秒便迅速爬过去。
从裂缝中观察，能在一片漆黑中看清里面，有不小的空间，起码能容纳四五人。
紧接着，她操控银天使把外围的树枝切断，像外科医生切断病患肋骨那样，一节一节的树枝掉落。
然后顺着斜坡滑下去，沈稚恩傻了眼，只见窦炎修趴在地上，昏迷不醒。
而卡莉平躺在中间，离她胸前半寸的地方悬着一根钢筋，末端不断有黑血滴落在卡莉的脖子上。
然而，替她挡住钢筋的，是那个浑身长满树枝和肉瘤的萨琳娜·莉蒂安。
因为她答应了卡莉，永远都会保护她的妹妹。
“窦炎修醒醒！卡莉，醒...”
沈稚恩将卡莉的身体抬到了自己腿上，可手指的湿润令她欲言又止。
是血，卡莉的后脑被尖锐的石块磕了个窟窿，也没了气息。
沈稚恩面容僵硬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，一次又一次刺激着迟钝的意识，微弱的光亮照亮这狭小的空间。
“为什么呀...保护人们安全才是机动队的职责，却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，做着掠夺侵犯的事？”
“她们只是为了自保，才迫不得已要杀人，她们...那么温柔。”
沈稚恩蠕动着嘴唇嘟囔道，矛盾的现实使得她感到不知所措。
谁是对的，谁又是错的？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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